木鱼33

杂食党,冷漫爱好者,文笔粗糙。有生之年希望能有很多读者,更新频率全靠灵感

网王乙女 恃美行凶

  046

    德川仰头饮尽瓶中余水,桌面堆积了几瓶空的塑料瓶,他却仍觉得喉咙干哑难止,他对眼下状况有些束手无策。

    

    宫祢酒看着男人若无旁人的牛饮,愈发莫名,他若是暴起怒斥自己玩弄感情,或是将自己扫地出门,她都可以应对自如,唯独没料到男人只一言不发的往喉咙灌水。


    电话仍在通着,德川没有挂断,幸村也不再主动开口,诺大的房间内一时间缄默无语,她想透过德川脸色判断对方此时心中所想,可惜男人英挺的五官没有展露一丝情绪,叫人难以揣摩。


     她莫名有些心虚,随即想起以自己的条件,男人还会吃亏不成?总归那条昂贵的项链也没收,顿时挺起腰板,又回到以往那副混不吝的嘴脸,"我也没说我同意和你谈恋爱吧?一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德川把塑料瓶捏得嘎吱作响,可不是今早他对越前说的那句话吗?风水轮流转,当晚就原封不动的如数奉还给他了,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又喝完了一瓶水。


    他说不上来自己对少女的情感从何而起,只知道这种无疾而终的感情不是他所想要,更不能让他满足。


    德川深不可测的眸底终于沾染上情绪,良久,他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和宫祢酒为什么吵架?"


    幸村错愕,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死了,稍微正常的男人应该大骂一句"渣女!"后怒气冲冲的离开,可这位不到黄河心不死,偏要追着问清楚。


      瞧着又是一个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可怜人,幸村温柔的紫色瞳孔一闪而过一抹悲悯,心中默念长痛不如短痛,狠下心道,"你难道不清楚吗?她花心的毛病,谁能忍受的了?和她在一起要时时刻刻提防,心思再缜密也禁不起她一心偷吃的秉性,更何况她这个条件,身边本就围绕众多诱惑,想找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番话半真半假,宫祢酒听完一噎,差点以为幸村这是在变着法子骂她,想反驳却无从下嘴,只得默默接受这项罪名。

 

     德川若有所思,那头幸村突然像是怨夫上身,说着说着竟止不住话茬子不断数落起她来,"每天动不动就消失,去哪里也不报备,一消失就是一整晚,谁知道是去哪鬼混呢?和前男友也弄的不清不楚,脾气还这么恶劣,一下没看住又给我惹出麻烦,不管还不行,管她等于给自己找罪受,和她谈恋爱和受刑一样……"


     宫祢酒掩面,够了够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倒豆子似的一箩筐缺点,说者有意听者有心,她不禁反思自己,当真和她谈恋爱有这么差劲吗?越前是不是也抱着这种想法呢?


    她还没开口,德川却蹙眉打断,"够了,她没你说的这么坏。"


    幸村"……"好心当做驴肝肺!他突然想到关键问题,"你是谁?"


    "德川和也。"


    "……幸会,好久不见。"


    气氛有些尴尬,幸村本来漫不经心靠着床头,现在忍不住端坐起来,再开口时颇有些咬牙切齿,"她这几天是去u17了?"


    他和德川只是点头之交,说不上熟,但说疏远也不至于,毕竟网球赛事圈里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位明星选手,他都想给宫祢酒颁一个男网收割机的名号!招惹谁不好,偏要把这圈子里的人搅和成浑水,往后越前在赛场上遇见德川,俩人针锋相对,不死不休的情景幸村都可以想象得到。


    不过眼下他也自身难保,眼下宫祢酒名正言顺的男友是他本人!他于情于理都要收拾这个烂摊子,一个谎言就要用一个谎言圆,时间久了,就算他不是宫祢酒男朋友,在这个圈子里他也必须得是。


    想到这里,幸村皮笑肉不笑,"宫祢酒在边上吧?"


    "嗯。"


    "让她说话。"怎么只能让他一个人受摧残罪魁祸首在边上看戏呢?


    "怎么了亲爱的,我知道错了。"宫祢酒说起肉麻话信口拈来,脸不红心不跳,面对自己作出的幺蛾子,分摊责任可谓是娴熟,"谁叫你不理我呢,所以我就去u17转换转换心情,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男朋友从来只有你一人哦。"


    说完她也不看德行脸色,顺势道,"你也听见了?我和我男朋友现在和好了,告辞。"


    似乎有块挡箭牌的感觉也不错,宫祢酒美滋滋的想。


    德川似乎是对她心死,没有再阻拦,目光一直追寻少女离去,她看起来像甩掉了一块难缠的牛皮糖,步伐轻快,俩三下就随着合上的门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入夜的寒风更甚,宫祢酒看了眼时间,寝室门禁已过,便想找个离校近的酒店应付一晚,电话那头的幸村仿佛能倾听她心声,"你在哪,我来接你到我家住一晚。"


    宫祢酒发了定位,走出几步坐在长椅上。


    德川家买在别墅区,每栋间距隔的很远,放眼望去,周围只有路灯零星亮着,凋落的枯叶被风吹起,调皮的跑到她发丝里,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好像被世界抛弃。


     之后该干什么呢?回到大学过一成不变的日常吗,还是和切原打打闹闹吗,她对未来没有一丁点期待。

 

     有人触摸她的发丝将叶子摘下,宫祢酒以为是幸村来了,头也不回的道,"刚才还好有你给我打掩护,不然我……"

  

    "不然什么?"


    宫祢酒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回头,看见本在家中好好呆着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神色间全然没有一分一毫被欺骗后的恼怒,有的只是无奈,"有些时候,谎言比实话更伤人,你大可不必用这种理由哄骗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他说出那些数落你的话之后。你应该不知道,幸村初中的绰号是‘神之子’,他带领的立海大从未败北,个人战只有全国大赛上输给越前一次,他的傲气只比我多不会比我少,我想不到理由他为什么会和自己口中那么一无是处的人在一起。"德川脱下外套给她套上,拉过少女在风中冻的冰冷的双手哈气,路灯下的投影里,男人的身影把少女保护起来,没让她受到一丝风吹。


    "其实你可以直接说,你不喜欢我。"德川抬手把少女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因为我不喜欢你被别人那么贬低,即使是假的我也不喜欢。"


     他摸了摸她的眼梢,"我送你回去?"


     "不了,幸村来接我。"


     他不赞同的蹙眉,"送你回学校吗?还是去酒店,这个点学校寝室进不去了,虽然我能理解你不同意和我在一起,可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家……你吃过一次教训,还没听话?"


     宫祢酒注视他久久无言,恰巧幸村驱车赶来,他落下车窗,看见宫祢酒身上的外套,以为德川还在纠缠,出声提醒身份,"我来接我女朋友了。"


    "……"别说了,丢人。


    德川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站起身走到驾驶位外,用着只有俩人的音量低声说,"我本以为你对她没念头,不过这个想法刚刚打消了。你我都是男人,有些话说的不用那么明白,你一次一次帮她,到底是习惯使然,还是早已倾心只有你自己知晓,但是我提醒你一点,你电话中那番话是警示我还是告诫你自己?既然自己清楚那是深渊,没那个勇气,最好就别做骑士,演戏演着演着,可别入戏太深。"


    幸村知道没有瞒过去,似笑非笑的抬眼,"我尚且还有后路可退,不需要一个自顾不暇的人来点拨。"


    德川把外套给了少女,此刻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衣摆随风摇曳,"你想让带她回家,你家她去了几次?"


    "我似乎没有义务回答你呢。"


    "一次?三次?"


    幸村最后一丝笑意也从嘴边消弭,沐浴后匆匆赶来的半长发带着湿气,矜贵清隽的脸上生出怒意,像是天边月坠落,神之子也有跌入凡间的一条。他不甘示弱地讥诮反问,"为什么这么怕我带她回家?还是说你用这种借口干了什么龌龊的事?"


     宫祢酒听不见二人交谈,但火药味隔着老远都能闻见,眼见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她见状赶忙上前,把火苗扼杀住。


   “各退一步,我放她走,你带她去酒店住一晚。”少女的拦阻让德川做了最大的让步。


    幸村对少女去哪无所谓,只不过对对方不顾少女意愿理所当然的安排的言辞,当下心头有些莫名厌恶,不由开口讽刺,“呵呵,放她走,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她男友了。”


    “好了,都少说几句。”宫祢酒朝德川挥手道别,钻进副驾驶位,闭目养神。


    她没看见白色车身故意原地掉头,多此一举地打了个转,将德川逼得频频后退才扬长而去。


    宫祢酒耳边还没清净一会,幸村开出别墅区,马上找了个临时泊车位停好,下车去路边便利店买了瓶冰水回来,冰冷的水温贴着她的脸颊,直接把半梦半醒的少女刺的一哆嗦。


    “你干嘛?”


   “你们发生什么了?”幸村打开那瓶冰水,口腔像是失去知觉一样,接连喝了几大口。


    “神经病,”宫祢酒翻了个白眼,对身侧男人冷若冰霜的神情浑然未觉,“我在他家睡了一晚。”


    “然后?”


    “……你问这些干嘛,”宫祢酒重新闭上眼假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现在赖上我了,这事你也有责任,我去你家的时候不好好的?”


    “……”


    “呵呵。”幸村突然笑了,刚开始几声朗朗悦耳,叫人听着如沐春风,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已经有点瘆人,像是被点了笑穴,几乎要把眼泪都要笑出来。


    这下宫祢酒彻底被吓醒了,她先是有点懵,然后开始回忆自己说了那些话会让人发笑,一边思忖一边偷偷打量幸村。


    幸村很快恢复正常,用食指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重新驱动车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稀疏平常的道,"你想去哪?"


     "随便。"


    "去我家的话我明天可以顺路带送你去学校,而且客房的被单还是你上次用过的。"


     "那就去你家。"


     幸村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拍没一拍地敲着,车子驶入隧道,光线顿时黯淡,头顶一盏一盏的黄光灯投下,光影交错间,幸村的唇绷成条直线,他斜眼用余光扫向副驾的人,脸上惯有的温和伪装终于在此刻卸下,紫罗兰色的眸子晦涩不明。


     等车子穿过隧道,他神色最后那点异样消散不见,像无事发生。


    幸村家还留着宫祢酒上次到访穿过的睡衣,客房四件套散发洗过清新的香味,蓬松又柔软,看着像经常被人拿出来晒,留有阳光暖洋洋的特有味道。


     宫祢酒换好睡衣,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随意,穿着毛拖哒哒哒下楼,轻车熟路地撩开珠帘,果然看见幸村在屋外小花园里又折腾那几株植物。


     他们的生活每天定时定点,枯燥得仿佛提前步入老年,有些时候她看着都有些佩服他们能耐得住无聊。


    幸村听到脚步声靠近,剪下一株枝叶,拍拍身上的泥土起身望向她,"睡不着?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宫祢酒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幸村的头发有些长了,微卷的中长发用发带束起来,待在他身边,总有一股让人心安的魔力。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寒假,你准备住哪里?"


    久久没得到少女回话,幸村无奈地长叹。


    他对她家庭情况略知一二,上学时少女还能住在寝室里,放了假,她无处可去,而幸村自己家只有这段时间家人外出旅游。


     这本不应该是由他管的事,也不该多嘴过问。或许是他的良心做不到放任少女不管,幸村回想起那天推开门看见的情景,少女肌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一路蔓延至小腿,看见他来时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的一颗心就如被手掐住般的闷痛。


    "我组织了以前一起打过网球的同伴办了友谊赛,在一栋庄园里,有各种娱乐设施,费用上报给学校了,你带够换洗的衣物过来,"说到这儿幸村语速放缓,双眼警告性的看着她,"你必须得答应我,不能和你不认识的异性接触,大部分时间安份呆在房间里。"


    他的担忧并不是小题大做,宫祢酒的惹事能力他们有目共睹,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拿条链子把她时时刻刻栓在身边才能感到放心。


     见宫祢酒点头答应,幸村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几点,甚至回屋罗列了一张禁止清单,笔尖刷刷摩擦纸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半后拿给宫祢酒过目。


    飘逸的字迹密布a4纸张的一半。


"一,可以来看我们比赛,但是不能去其他学校的球场。"

"二,不可以主动找异性搭话。"

"三,尽可能避免与异性接触。"

"四,用餐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间。"

"五,不可以穿太过招摇的服饰。"

"六,不可以化妆。"


    宫祢酒无语凝噎,她是会吃人吗?


    幸村冷冷觑她一眼,"暂时只有这么多,想到再补充,你同意就必须做到,违反以上任何一点,回学校你就哪里都不用去了,每天上完课来我学生会报道。"


    抓着她仔细看完,幸村才脸色稍霁,洗了手问她,"饿不饿?"


     没看这张纸之前宫祢酒确实有点饿,看完哪里还有胃口?苦着脸悻悻拒绝,蔫了吧唧地上楼回屋。


    幸村端起水杯小抿一口,楼梯口转角的客房大门紧闭,门口躺了一双被踹的东一只西一只的毛绒拖鞋,他垂下眼睫,神色掩藏在阴影里,一个人靠着吧台慢慢喝完水,又站了一会,然后走上楼梯,捡起那双毛拖,轻轻推门进去。


     房间里灯已熄灭,只留一盏床头夜灯,幽幽灯光打在少女姣好的睡颜上,呼吸均匀,精致的侧脸宛如雕刻无暇的工艺品,似乎是感觉到冷,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


     幸村把拖鞋放在床尾地板,回到自己房间里拿了一床被子,动作轻柔地盖在她身上,同时帮她把空调开了。


    空调机子呼呼吹出热气,幸村站在床边俯视睡着的少女,她的睡相很好,乖乖的占着床的一角,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压在枕头上的那半张脸挤出一团小肉。


     鬼使神差的,幸村伸手捏了捏那团肉,喃喃道,"你要是一直都像睡着了这么乖就好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自嘲的笑笑,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第二天天蒙蒙亮,六点闹钟只响了一声,幸村便遍睁开眼关掉,等下楼洗漱简单做完双人份早餐了,宫祢酒还没有醒。


    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把人叫醒,俩人吃完饭,任劳任怨地驱车送她去学校。


     校门口分别时幸村蹙眉看着还睡眼朦胧的少女,耐心地把她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像是送自家孩子上学的家长那样,"去吧。"他自己今早没有课,来学校单纯是为了送她,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他便顺路去了学生会处理工作。


    到了学生会,幸村脱下外套,撩起白色毛衣袖口,露出一截白皙但不瘦弱的手臂。


    窗沿养了盆兰花,一直都是他在悉心照料。刚浇完水放下水壶,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真田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诧异的发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幸村,奇怪道,"我记得你今天早上没有课,怎么来这么早?"


    "送人。"幸村从真田手里接过文件,文件分成四个分类,之前学校办过一次晚会,近期没有活动,所以要由幸村亲自过目的只有体育部送上来的各种社团比赛的资金筹备申请,快速翻了几张,大部分合理的要求都盖了同意申请的盖章。


     有谁这么大能耐劳烦幸村送?真田脑海马上浮现一个人的身影,"宫祢酒?"


    除她之外真田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幸村屈尊降贵,看幸村不可否置否仍然翻看文件,真田顿感头痛,他不理解一直都是局外人的幸村,何时和宫祢酒走的这么近了,正想好好劝导劝导,便被幸村打断。


    "学校批下来的网球部资金还用完了吧。"


    真田微愣,上半年网球部打完比赛,大大小小的费用早就把金额消耗的一干二净,这件事幸村也是知道的,毕竟任何一笔支出幸村那儿都有明细,他不明白幸村为何要明知故问,"对。"


    "你通知切原声,让他登记好要参加友谊赛的名单。"


    "什么时候我们要办友谊赛了?"俩人认识这么多年,幸村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有他自己的用意,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靠得住的形象,真田虽然这么说了一嘴,身体却已经下意识按照幸村的意思给切原发了信息,他现在还以为是幸村提早为下学期的比赛做准备。


    消息发出去之后,只听幸村头也不抬的回复俩字,"寒假。"


    真田错愕不已,他提醒道,"寒假若要举办友谊赛,所需的场地,出行,伙食等用度都是极大的一笔开销,名义上说是友谊赛,实际用我们私下聚会更为准确,校方没义务承担这笔庞大的费用。"


    "正因如此,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学校买单。"幸村一目十行的浏览文件,没一会那叠小山似的文件就消去了四分之一。


    "我发给你的地址看看,去咨询庄园出租的费用,然后发到我手机上,还有伙食方面,等切原统计好人数,把网球部经理叫上,让她们拟一份七天营养餐采购清单,费用一样发给我。"


    幸村安排井然有序,想必是事先在脑子里规划好了,让真田不解的是,幸村为了办一个在他眼里毫无必要的友谊赛,不惜自掏腰包究竟为何目的?


    对于这点,无论真田怎么旁敲侧击,却怎么也撬不开幸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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